“绝望中我们必须看到希望,必须,哪怕声音微弱,绝唱也终将继续。”
“When I started, I had no support from anyone, no education, no money.I was like a stone with no soul. When I came here they gave me shape, life. I learned courage and boldness. I became a human being.”
当我敲下这行文字的时候,忽然一阵辛酸,泪水几乎就要涌出。终于我盼到了这一天,当幸福真的来敲门的时候,我真的是百感交集。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到,是不是真的就有那么一天,我能够成功。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在论坛上写下我的回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不易;虽然我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也曾容易的地走过。而我,却为了今天奋斗了四年的时光。四年的日日夜夜,日日在受煎熬。生活竟然是如此的难过,不由让人黯然神伤。
Lord,don’t move that mountain（主啊,不要移走高山）Give me strength to climb it（赐予我力量翻越它）Please don’t move that stumbling block（不要移走绊脚石）But lead me ,lord,around it（只请你引导我,主,伴着我）My burdens,they get so heavy（我的负担,如此沉重）Seems hard to bear（痛苦难以忍受）But I won’t give up no,no（但是我不会放弃,决不放弃)Beacuse you promise me（因为你承诺过）You’d meet me at the altar of prayer（你将在祈祷的祭坛上等着我）Lord,don’t move that mountain（主,不要移走高山）But give me strength to climb it（赐予我力量翻越它）
再听这首歌曲时,一样的感动,在这样的时刻,慢慢地回忆起自己的往昔岁月……
【一】
我生活的这一部分叫吃饭。
“我听见有些东西在我忧伤的心灵背后响着。——我却看不到它们。”
如今的孩子一定比我们那时幸运,而在我们那时,连吃饭都成问题,遑论其他。在我读书求学的时候,常常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可能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概念,而在当时的我们感觉起来那真是痛苦异常。特别是前者,当晚上躺在床上,那种肌肠辘辘的感觉就像小虫一样,在拼命地吞噬着我,让我真的是辗转反侧。我常常就像一条饥饿的狗一样,在拼命地寻找食物。或者哪个墙角里扔着的一个馍头,抑或是教室前里的筐子里馍皮的残余。然而,几乎常常是徒劳无功。
对于食物的渴望,常常会让我几无脸面。为了一块馒头,我常常会不择手段。得到之后,拼命地往嘴里塞进去。边塞边泪水泉涌,几度哽咽。别人都衣光鲜艳夺目地走过,而我却还在为吃饭而绞尽脑汁。想法设法搞东西吃,现在想起来都会脸红。在社会底层挣扎太久,生存的本能无意中便阉割了美德。
深深地体味到:贫穷是一种罪恶,它会把一个人杀死。
“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究竟哪一个重要?”
我以为自己的生活会因为自己参加工作以后而会变得更好,基本程度上来说,并不再会为吃饭而上心。然而,生活是那么地反复无常,不可捉摸。
2004年,因为我原来所在学校垮掉的缘故,我来到了一所新学校。这所学校的条件差得让人吃惊,离市区远倒还不说,竟然无水。因为无水,也就没有食堂。不过,也建造了水塔,只不过竟然是为校区内的家属院里的老师们准备的且混浊不堪。
即便是这样差的水质,我们也难以享受得到。水管只是拉到老师们的家属院内,所以我们无法使用。
来到这所新学校之后处处小心,因为在之前,我曾与以前学校的校长处得不好。我不想再发生类似的事件。
羡慕别人的生活如此精致,自己的却那样暴力。幸福轻轻的敲门,而不幸和灾难却把门粗暴的踹开。灾难和不幸会像路边的小流氓一样不停的纠缠你,它们通常不会粗心的檫肩而过。
原来的学校垮掉了,——不垮掉才怪。我就来到这所新学校,这所学校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不便。这儿离我的家太远了,有20华里之遥。这对于大城市上班的人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能还是非常近的距离。然而对于我来说,却是如此之远——因为我惟一的交通工具,是一辆自行车。也不想购买摩托车,想尽量节省点钱在县城购买住房,那种没有房子的生活,实属不堪忍受。
所以,我只好每日里骑自行车上下班。学校每天上两晌课程,上晌晨6:50至中午11:45,下晌1:30至晚上7:30,学生们会更晚一些。由于这种时间安排方法,使得上晌结束至下晌开始时间只有105分钟的时间。我骑20里地的路程,需要45分钟的时间。如果我中午返家吃饭的话(所谓的家,只是我爱人的单位,她在一所乡村中学教书,由于没有钱购买住房,我只能住在她单位提供的一间住房里,在室外用石棉瓦搭了一间厨房),来回路程需要45分钟的时间。这样,我的吃饭时间实际上只剩下10分钟的时间。如此算来,中午返家吃饭,实在是不划算。
可是,中午,我在哪里吃饭呢?
到街上饭店吗?是不是太贵了呢?
我们这里的羊肉汤馆很多,五元钱一碗,要加上三四元的饼,才能算是吃饱。因为碗很小,饼很薄,也就是说,每吃一顿饭要八九元钱的样子。如果算八元钱的话,每月就要消耗240元。这还只是午饭的费月,更何况我不能每天只喝羊肉汤,还需要变化一些才行。这样计算下来,每月似乎要花得更多(星期六星期天照常上课)。而我当时每月只有576元的工资,光午饭就要花去将近一半,实在是有点舍不得。
就这样,吃了几次,我都受不了了。不行,得想另外的办法来解决吃饭问题。要不,我只吃饼,不喝汤吧。这样,每天能节省五元钱。不过,因为你只买饼而不买汤的话,他们是不给你提供座位的。所以,我只能买了饼就走,拿到学校去吃。
如此这样,接连吃了好几天。可是,只吃饼是吃不饱的。便降低档次,到路边的饭摊上去吃没有油水的一块五一碗的凉皮或者花上两三块钱去吃一碗鸡蛋面。
有时候,当我上了一上午的课,疲惫不堪地骑着自行车去吃一块五一碗的凉皮时,那种悲伤的感觉会不时袭来。生活的困窘竟然是以至如斯!
我不时地变换着吃饭的地点,爱慕虚荣的我,不想让人家认为我是一个没有家的流浪儿。当人家正在为减肥而苦恼万分时,我却在为吃什么饭去哪里吃饭而绞尽脑汁。
我不知道考研的学生有多少人像我这样既要上课,还要备考,还要每天为吃饭发愁的。一年又一年,每天中午一边骑自行车一边拿着生词本背英语单词的我寻找着变更着饭摊。无论严寒酷暑,无论阳光明媚还是阴雨绵绵。一天又一天的煎熬,满嘴唇常常是起满了泡。
这世界充满着泪水,绝非你能够知晓。
躲藏在世界的角落继续着每天的幻想,想想自己的现在和未来的理想。是否每个人都一样总埋怨生活太平淡,寻找刺激同时也寻找生命的方向。只是这人生本来就苦短凡事都不必太紧张,从来不觉得青春还长可是什么挥霍没人管。只是这人生像游戏一巢事都不必太紧张,如果有爱就谈有梦就想反正世界不会为了谁而停止转。朋友说做人要乐观再多失败又什么样,真正面对时才知道其实不简单。快乐伤心都不伪装不去管别怎么想,更相信自己更喜欢自己的模样。独自穿梭在大街上像等待机会从天降,生活虽然不太容易却还有点希望。
【二】
我生活的这一部分叫疲于奔命。
“那在压迫我的,究竟是我的灵魂要闯出去?还是那敲着我心扉的世界灵魂要进来?”
由于离校较远,将近有二十华里的路程,我每天5点就要起床,然后抓紧时间洗刷。简单吃一点饭,就急急忙忙往学校赶,夏天还要好一些,到了冬季时,天还很黑。什么也看不到时就出发了,在路上我唱着《三百六十五里路》为自己鼓劲。让自己能好好地行路。我知道,为了自己生命的延续,得有微弱的坚强。
“睡意朦胧的星辰,阻挡不了我的行程。多年漂泊日夜餐风露宿,为了理想我宁愿忍受寂寞,饮尽那份孤独!”
每天就这样生活,我都难受得要死。我必须为自己鼓劲,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要好好地学习,说不定哪天自己就成功了。我怕自己想不开,怕自己想一死了之。因为我当时的生活,比死要难受一百倍。有时候,我真的就想这样一死算了。我这样地去生活,没有一丝意义。比死又强不了多少。
看到媒体上,有许多教师自杀的消息。局外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不伸入内部不经历其中的生活,是很想像其中的艰辛与压力的。
要么你就疯狂,要么你就死亡。
在中学内部,特别是在初中内部,历史是作为一门副科来对待的。我们平行班级六个班,每班有九十多人。课堂秩序混乱异常,常常是人声鼎沸、此伏彼起。教学理论都是灰色的,教育心理学背得滚瓜烂熟在教学过程中根本派不上用场。一群13、14岁左右的孩子常常让我束手无策。他们在教室内随便说话,耳朵里塞着MP3,看一些花花绿绿的杂志,特喜欢奥特曼蓝色精灵之类的玩艺儿,看《举起手来》《篮球火》之类的东西都会很入神。
学生倒好对付,如果处理得当,总是能够慢慢应付下来。让人最为烦恼的是应对处理同事之间的关系。在电视剧与书本里,我看到了太多的内斗与争吵。没有想到,在我们这个没有太多油水的清水衙门内部,为了一些蝇头小利竞然也会进行角逐,也会一样地勾心斗角。由于上级部门对于学生的成绩非常重视,在应试背景的重压之下,老师们被压制得没有一丝喘息的功夫。为了零点几分,多年的好朋友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反目为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异常紧张,在外人看来非常可笑的一点利益,在这里人们会奋不顾身。
一切都标准化,一切都分数化,没有了人的尊严。
譬如说对于课程的安排,这一块对于老师来说,大力争夺的领域。关系背景深厚者,不但可以不担课,工资照领,并且可以不用上班。如此之下,他就可以在家休息或者从事第二职业什么的,又有一笔额外的收入。关系背景略次者,虽然必须来坐班,但是他可以不用上课。他们所谓的坐班,就是来点点卯,或者陪校长吃吃饭,开开会什么的。生活很是逍遥。而真正奋斗在教学第一线的人,只有那么三四十个人,只占员工的三分之一,他们处在最下层,是最让人看不起的人。干活最多,收入最少,挨训也最多;因为是直接面对学生一个个个体,所以也常常是与学生发生冲突的直接对象。天长日久,老师们对学生说话不难听,或者不对学生进行体罚,这才会真正让人感到奇怪。
记者们在报道这些类似的事件时,常常对老师们进行口诛笔伐,而根本搞不清其背后的状况。其实,夹在中间两头受气是这帮老师们,他们才是真正需要呵护关心的人,可是他们不但受不到这种关心,却常常是受到羞辱。
网络上的“杨不管”事件,在我们教师看来,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件,我们每一个老师都曾经这么说过。这种事件之所以发生,真的有其深刻的背景。对于“学生事件”,学校领导的说法是谁出的事,谁自行处理,钱自己出。在这种情形之下,奋斗在第一线的老师们在两头受辱的情况之下,还要让他承担责任,除非他非常高尚,否则他就会听之任之。而当今的社会,愈是高尚的人,好像是受辱愈多。用不了几次,你就会知道应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我是每天累得要死。担了六个班级的历史课,每周是18节正课+2节晨读+6节晚自习+2节午后蹲班=28节课。其实,28节课也不止,因为这是课程表上的课。我们周日还要上课(周一至周六是我们法定要上课),我每周实际上课课时数达到30节之多。
由于大多数人不上班,我实际上是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活。每天累得要死。有人还会说,课多挣的课时费也会多吧。说出来可能会让人见笑,一节课三毛钱。街上卖菜的菜贩你缺少三毛两毛的人家都不给要了呢!而我们这里却规定,教史地生政,一节课三毛钱,理化四毛钱,语数外五毛钱。而且这是指的正课,早读两节算一节,晚自习也是如此。也就是说每节一毛五分钱。午后蹲班不算钱。这样算来,我一周18*0.3+6/2*0.3+2/2*0.3=6.6元。我一周辛辛苦苦地挣的课时费还不够吃一顿简单的午餐。因为喝一碗羊肉汤要5元钱,要张饼要3元钱。这样,你就不难想像我为什么会在吃午饭时这样盘算那样扣算了。我每月的收入除了那576元之外,就是每周的6.6元了。
你考差了也不行,他们是要张榜公布的,走廊上,班级里到处贴的都是老师们的名次。学校的中心管理工作就是管理老师。
媒体上常常讨伐教育上的乱收费,实际情形是在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前的确是很严重。但是,老师们几乎是什么也得不到。后来,由于我们这里实行义务教育,不再对学收费,每周6.6元也没有了,但是教师的工资增加了,生活才略有好转,但是变化也不大。
我是班上少数为数不多的上课最多的教师之中的一员,由于离家较远,来回奔波,就已经累得我要死了。每天又要上那么多的课,班级又是那么的乱,我几乎要崩溃。
在一个单位内部如果有那么几个拨弄是非的人,就能够把氛围搞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而最为奇怪的是,在我们单位内部,恰恰是几个男人在背后找校长告状打小报告。大家都耳聪目明,都知道是哪一个。他在办公室里说的事情,到学校会上一般情况下都会变成事实。他也常常到校长那儿去找他说话。对于这样的人,你气愤也是枉然。怎奈他何?
不知道是哪一位人给校长提的建议,不让老师们在教室里坐板凳。真是奇怪之至!匪夷所思。而且校长每次会议上都在会议上大声训斥老师们不准在教室里坐板凳。即使你讲完课了,也不准坐。这真是一个变态的规定。他说,谁要是在坐室里坐板凳,他就把谁拉下来。并且规定说,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行。
我不知道一些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来进行整治人家。虽然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都有人要做。我就奇怪了:讲完课之后,老师坐在板凳上休息一会犯了哪家的法律了?还规定什么监场时蹲班时也不能坐板凳,老师就应该有个老师的样子,要注意老师的形象等等。监场也不行,老师只能坐着,“谁坐着,谁他奶奶的就不要脸。”
我每天就是这样在煎熬中渡过,讲课很累,一直站着,蹲班时如此,晚自习时也是如此。天天累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常常是站着就要睡着了。而那一帮闲人整天嘻嘻哈哈,花天酒地生活着。
在我们学校里,有两类人敢明目张胆地在课堂上坐板凳,一是与当地官员有关系的人,二是与校长关系好的人。外界可能感到非常正常的权利,在我们这里都成了奢侈,成为少数人所独有的专利。
我感觉到有的人就是想通过看到比他地位低的人受折磨作为参照来增加自己的幸福感的。不然,实在是难以解释,为什么稍微有点权力的人就这们用近乎变态的方法来进行对待别人。
我每天都是这样在地狱一样的环境中生活工作,生命没有一丝丝尊严。几乎累得要死,双腿如灌铅般沉重。这样的生活让我看不到一点点希望,绝望得要死。
其时,说什么我也得想法设法跳出去这个火炕,他妈的,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像狗一样生活,尊严被剥夺殆尽!体无完肤。看到他们那一小帮人在这里为所欲为,整天在办公室里恣意横行,时常不怀好意地笑,大声赞美领导管理有方,就应该这样整治时,我真是出离愤怒了。
可是我始终忍耐着,有一次考试校长当着许多学生的面对我说:“这个板凳你不能坐啊!”当时,我真想反问他一句,想了想,忍了!连学生都看不过了,有的对我说,“老师,有什么事你给我说,咱揍他。”我对学生作出了一个无奈苦笑的表示。
有时,他怒气冲冲地走向教室,看到学生有说话的,批评我说:“你怎么不管?”当那么多学生的面!我一拳就能让这小子满地里找牙!可是,我忍了!我一言未发。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血气,而自毁了我的前程。有许多同事也是这样,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常常是出言不逊,说话死难听。我当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也真想反驳一句,想了想,多少次都把话吞到了肚里。
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男人如果不把自己变成成功人士,他就会失去一切,包括尊严。
我默默地对自己说,如果连一些难听的话,你都不能忍受,怎么考研?怎么能成大事业?
如果你在体制内生存,只有两种人,人们不敢欺负你。一是,你有权力;二是,你有张狂的性格。前者是得罪不得;后者是不敢得罪。如果你既没权,又没有性格,人家不欺负欺负谁呢?其实,即便不是为了考研,应该忍受的也要忍受。反正是,该忍的我忍了,不该忍的我也忍了。在社会的最底层,似乎,你只有忍受一条路可走。
当时,我对自己说:你一定要走出去这个魔窟,要有尊严地走出去!一定要让这帮小子看看。一想起来那帮既得利益者看到人家受罪时低头窃笑的表情,我都想把他们捏得粉碎。(这真的是我起初的动因。当然,后来在学习的过程中,体会到了学习的乐趣。原来的那种感觉顿时烟消云散了。)等到我考研成功以后,他们那一帮人知道我九月份就要走了。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我说不敬的话了。——当然,咱自己也不能报复别人,还像以前那样微笑着对待他们。等到自己成功以后,自己的心态反而更加平稳温和了。
当时,我无路可走时,在网上与一网友倾诉我的烦恼。想遍诸多主意以后,她沉默了好长时间,说:只有考研了。
无奈之下,我拾起书本,这才走上了考研之路。
我就是在这种艰难的条件下进行备考的,我几乎没有时间复习。办公室整天乱哄哄的,我根本看不成书。我只有晚上才有点复习时间。可是,我们只有一间屋子。为了我复习,妻子就把电视静音,只看下面的字幕。这样的生活,我们过了好几年,现在想起来,都会泪如雨下。
在课堂上极度劳累时,我只好往门框上靠一靠。以求暂时的缓解。心情是如此的糟糕,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如果一直过这样的生活,我知道自己早晚一天要会死掉。
除了上课以外,教案的抄写,批改手册的后记、听课记录、还有试卷的批改等,都要把你忙得要死。
工作量达到了极限,生命也达到了极限!我快要累死了,每晚,当我躺到床上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明天早晨我还会不会醒来。
有时我想:其实,我们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问题在哪里,问题的答案又是什么。但,我们缺乏的,不是看穿问题本质的眼睛,不是辨别是非的智慧,我们缺乏的,只是勇气。
受到阻碍的感情,我们缺乏接受的勇气;接到违心的工作,我们缺乏拒绝的勇气;遇到难以沟通的父母,我们缺乏谅解的勇气;碰到模棱两可的取向,我们缺乏确认的勇气。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栖上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没有变得更好,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我永远都找不到。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 ,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你们好不好?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们注定无处可逃。当我尝尽人情冷暖,当你决定为你了的理想燃烧,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
【三】
我生活的这一部分叫无所适从。
“假如您愿意,您就熄了灯吧。
我将明白您的黑暗,而且将喜爱它。”
我出生在农村家庭,家庭并不富有。等到我上班以后,家里面根本就没有能力给我提供买房子的钱,其实,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让家里面给我进行帮忙。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只好住在爱人的单位,那是一所农村中学。学校里给提供了一间住房。没有厨房,自己想办法在走廊下用石棉瓦搭了一间。
生活很是不便。绝对不可能像在小区里那样,小区里的生活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对于人家来说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在我看来都是那样的难以获得。——真的是,这个世界有些人得到太少,有些人得到太多。
来到这里居住以后,我发现一个最大的问题是如厕的不方便。偌大的一所学校,在生活区里只有一个厕所。老师学生那么多人,都挤在一个厕所里,极大的不便。因为学校不想给打扫厕所的那么多钱,人家就不来。有时没有办法了,校长就叫人去叫他来打扫,当然得加钱。常常是我排不上队,我都骑自行车到外面去厕所。
有时,我就戏谑地对自己说,为了以后上厕所方便也得考研!后来,有人问我为什么要考研?我差一点就说出了为了上厕所方便一些。后来,我参加复试时上厕所,靠!人家的厕所都比我们的厨房好上一百倍。而且在这里上厕所还不用排队。
我们结婚多年,都没有要孩子。而在正准备考研时,妻子说什么也得要个孩子。孩子降生以后,我还要为孩子洗尿布,给她喂奶粉什么的。时间更加紧张。到了晚上,我看外语书时,常常就会坐着就睡着了。醒来以后就接着看。当时的情境,想起来就不堪回首。常常是等我做完题目,出来洗刷时,人家正好玩完牌回来或者是刚刚看完几集电视剧。
把我给羡慕得!。
心里对自己说,考上以后,我就对自己说,喝酒就喝个够,打游戏打个够。让你们也羡慕羡慕我。
我常常在逢节假日里一手推着婴儿车,一手持着英语读物或者专业课本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然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在那里看书。我最喜欢孩子睡觉了,这样,她就不会干扰我了。可是,后来,我就不敢带孩子到僻静的地方去了;因为每每从那里回来以后,她就要哭上多半夜。我就开始相信世上有鬼了。——以前,人家说世上有鬼时,我还嘲笑人家。现在当有谁说世上有鬼时,我就很想请人家吃饭。
最难以让我忘记的是那天早晨,下了一夜雨。我们早早起来的时候,打开厨房的时候,室内（如果还算是室的话）是一大堆黑色的滩泥。——煤球全部被暴雨浇灌成了黑色的泥浆。当时,她看看我,我看看她。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说,都很默然。我知道,如果这时,我表示一点难过的话,妻子一定会受不了的。
默默地把厨房收拾干净了。
到了后来,这一间房子竟然变得也不能再住下去了。学校把我们西面的两问原本是仓库的房子租给了养鸭子的一爆发户。邻居的聒噪声,破轿车半夜三更来来回回的轰叫声,以有鸭雏的鸣叫声,让我们实在是难以忍受了。而且还有味道。更让人生气的是,他们把盖鸭房用的楼板堆积如山地横放在我们房间门口,给我出行造成了很大的不便。
各个方面都让我难以忍受了。用安妮宝贝那肉麻的话来讲就是心底的忧伤弥漫在疼痛的黑夜里。
无论什么样的环境,无论什么样的人际关系,以及说无论什么样的工作我都还能极其艰难困苦地加以克服与忍耐。人似乎有一种在艰难环境中的耐力性,能够生存下去。在绝望的环境中,你要么是沉沦,要么你奋力一跃。大多数人,似乎是选择了前者。特别是当体制业已为你准备好了一切的时候,你便会只想在这种状态下懒散下去。
我也可以忍受他们所能忍受的上面所提到的一切,然而,我不能忍受的却是我不能没有书可以读,不能找不到人说话。而我天生就渴望交流。可是,我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在一个非常狭小的区域生存,这种寂寞感让人焦灼。
你可以想像我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中生存的。我们中学教师,一生只看一本书,那就是教学参考书。也许,我天生就与人家不同,在讨论方方面面的问题时,总是和人家思想的不一致。很长时间我困苦徬徨过,也曾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到了后来,互联网兴起以后,才看到有许多人和我的想法一致,才慢慢地恢复过来。
话是愈来愈少了。不能进行深入的思想交流,不能看到想看的书籍。那些让我手不释卷的书,我再也找不到了。
我必须走出去。你想像不到我有多痛苦。——不仅仅是痛苦,简直是绝望!如果没有考研的动力在支撑,我真的不想活了。以至于在我考研成功以后,我一师弟说我依然忧郁,看人都是眉头紧锁的。也许,我身上忧伤的油还没有流尽!虽然,当香樟树上的叶子随风飘过的时候,我内心充满了喜悦。
我很喜欢张中晓的这段话语:真正的人的意义是成为名副其实的人,不仅能够获得生存,并且有机会锻炼自己的心灵和发展自己的精神,不陷于心灵空虚和精神窒息。最伟大的工作是人们作为人,作为精神实体完成的人。
生活的逼仄让我没有了选择了余地,或许别人会选择忍受,可是,我不能。不论以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境遇,我走出之后,永远都不会回头,当时我的意志真是那么的坚决。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如果这样过下去,我还不如死掉!我不想再在粪堆里生活。
也正如泰戈尔所说:我仍然坚信人类中存在着一种完全和谐的境界,那里贫穷并不剥夺人的富有,失败可以导致胜利,死亡可以导致永生,作为永恒的正义的酬报,那些坚持到最后的人,仍然可以使他们的屈辱变为辉煌的胜利。
我正想寻求这地方,虽然或许没有,但是我想尽量走得更近一些。
有这样一则故事:有三棵树,一高大而挺拔者;一矮小而奇陋者;一不高不矮不丽不陋者。忽一日,那棵高大而挺拔者不见了,随之矮小而奇陋者亦不见了,惟剩那株不高不矮不丽不陋者,生动地活在那里。有人问主人缘故。主人说:“高大而挺拔者砍了可作栋梁之用;矮小而奇陋者不甚雅观,又无所作为,存之何用?至于那棵不高不矮不丽不陋者,派不上什么大用场,看起来又不怎么碍眼,与其砍掉不如留着。”
同样是死的话,我宁愿做那棵高大而挺拔者。我不愿意做那棵不高不矮不丽不陋者而苟活。——每一个人都会死,但并非每一个人都会活。
每个人在心中都有自己的幸福标准,只要达到了这个标准,你就是幸福的。别人的幸福不一定是你所想要的,而你的幸福别人或许也未必认同。幸福是一件私有产品,只有自己才能体会那片刻的快乐。如果非要给幸福下个定论。我觉得无非有两种:一是你拥有完美的生活;二是做你最喜欢的事情。我这两种我都没有,所以,我必须进行新的选择。
没错,其实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自己的心里,当你选择no的时候,敢不敢承认其实是因为自己不敢选择yes。什么都归疚于生活太现实,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
也许我们不可能一直保持清醒一直激情的努力拼博。但至少有那么一两次,为了自己的幸福,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心,勇敢的去做选择!
坚持!
上帝啊,让我有勇气接受不能改变的事情,去改变可以改变的事情,并给予我区别两者的智慧
而当春节,第一次考研结束以后,想起来种种的辛酸,在年夜饭时,端起酒杯,我竟然是又一次哽咽。
我的心早已经一片黑暗,再没有什么是可以点燃。我只剩眼角的一滴泪光,怎能把这世界丈量。对你的恨已经慢慢变少,对你的爱依旧无法衡量。在原谅与绝望之间游荡,唯一的感觉是伤伤伤。我以为你给了我一线希望,我伸出手去只是冰冷铁窗。若现实它总叫人更加悲伤,就让我在回忆里继续梦幻。我以为我从此能快乐飞翔,在梦醒后却只是冰冷铁窗。若现实它能叫人更加勇敢,就让我在地狱里等待天堂。
【四】
我生活的这一部分叫哭笑不得。
“无名的日子的感触,攀缘在我的心上,正象那绿色的苔藓,攀缘在老树的周身。”
你有没有经历过那种难以诉说的痛苦,一些事情或者一些道理你就是给他说不明白,所以才会导致你的无言。那种隔膜,那层厚厚的障壁,让你很是郁闷不已。
后来,学校又换了一位校长,这位校长真的很是可笑。他在学校会上说,我发现有许多老师在办公室里看报纸,这是不行的。坚决要杜绝这种行为。作为老师,你要好好地备课。不准看报纸。
他也曾经对我说,你怎么能在办公室里看书呢?那也是不行的。你应该在办公室里看教学参考书才行。也许生活的各个方面上帝都想让我品尝一下。
也许不少研友幻想着有一位美女能够激励咱们考研,咱们一想到她就会心潮澎湃,顽强拼搏,直至成功,以夺得她的芳心。然后,二人直奔幸福的生活。如果没有上面的情况,至少,也得有一个红颜知己什么的。那考研的故事如果加上这么一个情节,定然会增色不少。
可惜的是,我没有这样的故事。
可笑的是,没有这样的故事,别人给你加上这样的故事。
一天,校长把我叫到办公室里,说了一大堆无用的话以后,像是随便说说一样,问我为什么考研啊?反正我不能说什么理想啊什么激情啊,那些文诌诌的词也不能用啊。我说,不为什么啊,就是为了考研而考研呗。想让自己有所进步嘛。
校长好像不相信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说:“我怎么听说你是为了一个女人?现在,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错路啊。结发之妻不可弃啊!”
My God!这是谁那么缺德,编造出这么一个荒唐的故事来汇报给校长。我慌忙给校长说这真的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校长说,你考研行啊,但是你要处理好自己的生活问题啊。
我既感到又好笑又好气,害得我好几天都不敢与学校里的任何一个女人说话。
人最痛苦的事应该加上这样的一种情况:生了一个娘娘的心,却偏偏摊上一个丫环的命。看我出身的环境以及以后生活的境遇都不大好吧,却偏偏跟着起什么哄看上了足球。
2006年世界杯决赛,意大利VS法兰西。120分钟战平,点球决战。布冯站在了球门前,忽然,电视信号断了!——在我们这里,这是正常能不能再正常的事情。向上面反映了好几回,然而,始终没有人过问过。
那一时刻,我忽然悲从中来。——人的一生能经历几次这样的时刻?而这样的时刻,我却错过。我坐在黑漆漆的夜里,把头深埋在双腿中间,一阵悲怆。
这世界是同一个世界,这世界不是同一个世界。
再后来,我再看比赛时,都要跑到外面去看。回来时,天色已晚,大门紧闭。而看门的不知道跑哪里去玩牌了,找不到人。我就把自行车扛在肩上爬大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翻越了过去。翻过去之后,我自问自己,你过得还是人过得生活吗?——如果我生活的世界很是正常,我还用得着扛着自行车去爬大门吗?
这种感觉你们不会懂。不幸的人很容易感受到幸福者的幸福,幸福的人却很难体会到不幸者的不幸。
有时,我很庆幸让自己经历这些事情,如果没有这种种与此类相关的事情,会有今天的我吗?
在我备考期间,我不能看到女儿的眼睛。看到她的眼睛,我就把所有悲伤放在后头,告诉自己说,一定要成功。不然的话,等到女儿长大了,还和我过同样的生活,我如何面对她?
build a fence around you in a father’s way
I try to feel what it is you’ll be going through
I’ve played many ways
When you grow, how much will it take to slow you down…
Half the way?
Do my best to feed you and I do what’s right
I try to find the words that I’ll say to you
When you come home tonight
And if so, how hard will we cry before our sound
Fades away?
One day when the fence is not so high
The road you took
How far will you go?
How high will you climb?
And when all in life’s unfair
Are you strong enough to find another way, find another way
find another way?
我从来不会责备失败,——生活中复杂的情况实在太多,但对于不努力,我绝对不宽恕。
慢慢地,在办公室里,我也不敢说话了。特别是去年复试被刷以后,各种讽嘲也随之而来。泪水我都吞到肚里。本来,我是一个最需要安慰的人,可是,我还得去忍受他们。并且,我得不到他们的理解宽容与安慰。——其实,对于这些我没有太多奢求。相反,我还得要忍受他们的怪异行为与言谈。对于他们的恶语相向,我只能忍耐!没人会等你成功,人们只看当下。我不怨他们,我们教师们长期的贫困生活与压抑的环境已经使人不堪忍受。其中有这样一个人整天挖苦我叫我研究生,说你这研究生厉害!而当我真的考上了以后,她却不这么叫我了。
有时候,我都这样想。只有当你成功了,人们才会发现你。可是那些失败者呢?难道他们就不值得赞美吗?可是历史竟然是那么地无情,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失败者的呜咽。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我和你早已没有回头路。我的爱藏不住,任凭世界无情的摆布。我不怕痛不怕输,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是否能再多爱一天能再多看一眼,伤会少一点。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无情无爱此生又何必?
【五】
我生活的这一部分叫考试。
“我不懂这心为何静默地忍受煎熬。它是为了那不曾要求、不曾知晓、不曾记得的小小需求。”
Don't ever let somebody tell you, you can't do something.
“如果有梦想的话,你就要去捍卫她……”
当我真正地备考以后才真正地发现,考研真的对我来说很是艰难。连自考的英语读物都成问题,更别说读真题了。所以,当我准备外语的时候,基本还是中学水平。虽然起步很低,但是进步显得快,因此,心情愉悦要多一些。
我经历了人生的一次真正的考试,虽然我大大小小地考过很多次,惟有这一次让我没齿难忘。才真正地感受到如果一个人没有参加考研,那么他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考试让我学会了许多东西。那种对人生的彻悟,对人性的理解以及对自己性格的培养,都起到很大的作用。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你敢于走向考研考场,这本身就是一场胜利。
吃的苦无以言表,我是一边骑自行车一边背英语单词的。那种日积月累,那种深刻的把握,都是在我骑自行车的过程中一点一滴地塑造起来的。对于英语,我下了很多功夫,英语读物看了有一箱子之多。现在,我翻看英语杂志,看到自己密密麻麻的标注时,以前的那种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多么痛苦而又多么美好的的一段时光啊。感谢上帝,给予了我那么一段时光。幸福真的不会从天而降,都是日积月累的,突然来临的幸福会那样地不真实,美丽而易碎。
英语,我个人认为,没有大量的阅读是不行的。有人认为,把英语真题阅读十遍就行了。可是,从今年的考试真题来看,把英语真题阅读二十遍看来也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没有广泛地阅读量,没有阅读能力,取得高分是很难想像的。我觉着对于英语的学习,就必须得像雕刻家那样精雕细琢才行。真正地弄懂每一句话的意思,在广泛地阅读中消化单词,在不知不觉中积淀。
对于政治,一是我觉得是一种逻辑理解力,另外把红宝书多看几遍,就行了。也不用准备得过早。考前,我把红宝书看了好几遍,也背了一些诸如猜题性质的试卷,事实证明还是非常有用的。这样在考试的时候,心里就有底多了。
时事政治部分,我只是大抵看了看,因为我看到每一年的时事考的都很偏僻的。准备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专业课部分,我把书认真地看了好几遍。主要是从宏观上掌握好知识结构,这一点很重要。然后,微观上入手。反正,我主要是就是按照这种方法学习。可能各人的方法不一样。再一个,记笔记也非常重要,这样你复习起来会轻松很多。
我都不知道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了。心中始终悬着一把剑,因为不知道未来的生活会是怎样。心里没底的感觉很是难受,我只有沉浸于书本的时候,才会忘记一切。我有时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抬头望天,望满天的星空,呆呆地坐上半晌。——那种感觉真的好幸福哦!人家却都说我学呆了。
2006年第一次踏上考场时,我几乎是什么也不会。我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学习的哦!在考试前的夜里,默默在一间小旅舍里难过了一晚上。
2007年,……又一次名落孙山。又被人骗了钱……我活该,是罪有应得。
2008年,自己一个人在黑夜里,踩着好深好深的雪在路灯下寻找旅舍,然后又踩雪出去吃饭。天,好冷。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来来去去。好难过。没有人和我说话。
接着是,超过国家四十多分的情况下,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两次惨遭被刷!
坐在返程的车上,伤心地给妻子打电话:我没有考上!
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过世界的末日!当时,想死的心又有了。上帝啊,让所有的苦难都来吧。你让我去死吧。一个人,在夜里,好几次,泪水都不听话地流下来。
后来,每次喝酒必醉!
2009年,重整河山!卷土重来。压力,比哪一年都大!对自己说,今年再不成功,你就跳楼吧。——其实,我都不敢再想如果不成功,怎么办的事情。
当宣布复试的结果的时候,我大脑都空白了。为了这一刻,我等了很久!受了多少罪!屈辱、苦难、备受歧视、被人殴打、……究竟要经历多少才会有这样的百转千回?
复试结束以后,当我在返家的途中,下了火车,转乘汽车的时候,车上正播放《大海》。一首平常听过几百遍都没有感觉的歌曲,这次却让我泪流满面: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趴在座位上,任凭泪水哗哗地流。——而窗外,雨水如注,划过车窗。
走过岁月我才发现世界多不完美,成功或失败都有一些错觉。沧海有多广江湖有多深,局中人才了解。生命开始情不情愿总要过完一生,交出一片心不怕被你误解。谁没受过伤谁没流过泪,何必要躲在黑暗里自苦又自怜?我不断失望不断希望,苦自己尝笑与你分享。如今站在台上也难免心慌,如果要飞得高就该把地平线忘掉。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前途漫漫任我闯幸亏还有你在身旁。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今天,忍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那些不变的风霜早就无所谓,累也不说累。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