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校硕士谈考研之当幸福来敲门(一)

来源:来源于网络发布时间:2009-10-26

  一年又一年,每天中午我一边骑自行车一边拿着生词本背英语单词,一边去寻找饭摊。无论严寒酷暑,无论阳光明媚还是阴雨绵绵。一天又一天的煎熬,嘴唇常常起满了泡。我不时地变换着吃饭的地点,爱慕虚荣的我,不想让人家认为我是一个没有家的流浪儿。当别人正在为减肥而苦恼万分时,我却在为吃什么饭去哪里吃饭而绞尽脑汁。

  那一时刻,我忽然悲从中来——人的一生能经历几次这样的时刻?而这样的时刻,我却错过。我坐在黑漆漆的夜里,把头深埋在双腿中间,一阵悲怆。这世界是同一个世界,这世界不是同一个世界。

  我正想寻求这地方,虽然或许没有,但是我想尽量走得更近一些。也许我们不可能一直保持清醒一直努力拼博,但至少有那么一两次,为了自己的幸福,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勇敢地去做选择,那就够了。

  那是多么痛苦而又多么美好的的一段时光啊。感谢上帝,给予了我那么一段时光。幸福真的不会从天而降,都是日积月累的,突然来临的幸福会那样地不真实,美丽而易碎。

  “绝望中我们必须看到希望,必须,哪怕声音微弱,绝唱也终将继续。”

  当我敲下这行文字的时候,忽然一阵辛酸,泪水几乎就要涌出。很久以前,我就在想,是不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我能够成功。当那一天来临,我一定会写下我的回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易,虽然我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也曾容易地走过。而我,却为了今天奋斗了四年。四年的日日夜夜,日日在受煎熬。生活竟然是如此的难过,不由让人黯然神伤。终于我盼到了这一天,当幸福真的来敲门的时候,我百感交集。

  一 食不果腹的日子

  “我听见有些东西在我忧伤的心灵背后响着。——我却看不到它们。”

  如今的孩子比我们那时幸运,在我读书求学的时候,常常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可能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概念。特别是前者,当夜晚躺在床上,那种肌肠辘辘的感觉就像小虫一样,拼命地吞噬着我,让我辗转反侧。我常常就像一条饥饿的狗一样,在拼命地寻找食物,或者哪个墙角里扔着的一个馍头,抑或是教室前面筐子里馍皮的残余。然而,几乎常常是徒劳无功。在社会底层挣扎太久,生存的本能无意中便阉割了美德。我深深地体味到:贫穷是一种罪恶,它会把一个人杀死。

  我以为自己的生活会因为参加工作以后而会变得好一些,起码来说,不用为吃饭而伤脑筋。然而,生活是那么地反复无常,不可捉摸。

  学校离我的家很远,我惟一的交通工具是一辆自行车。由于学校离家有20华里之遥,中午我没时间回家吃饭。可是,学校里没有食堂,在哪里吃饭又让我头痛不已。

  我们这里的羊肉汤馆很多,五元钱一碗,要加上三四元的饼,才能算是吃饱。也就是说,每吃一顿饭要八九元钱的样子。如果算八元钱的话,每月就要消耗240元。而我当时每月只有576元的工资,光午饭就要花去将近一半,实在是有点舍不得。如此这样,接连吃了好几天,我就受不了了。要不,我只吃饼,不喝汤吧。这样,每天能节省五元钱。可是,只吃饼是吃不饱的。我便降低档次,到路边的饭摊上去吃没有油水的一块五一碗的凉皮或者花上两三块钱去吃一碗鸡蛋面。

  有时候,当我上了一上午的课,疲惫不堪地骑着自行车去吃一块五一碗的凉皮时,那种悲伤的感觉会不时袭来。生活竟然困窘如斯!

  我不知道考研的学生有多少人像我这样既要上课,还要备考,还要每天为吃饭发愁。一年又一年,每天中午我一边骑自行车一边拿着生词本背英语单词,一边去寻找饭摊。无论严寒酷暑,无论阳光明媚还是阴雨绵绵。一天又一天的煎熬,嘴唇常常起满了泡。我不时地变换着吃饭的地点,爱慕虚荣的我,不想让人家认为我是一个没有家的流浪儿。当别人正在为减肥而苦恼万分时,我却在为吃什么饭去哪里吃饭而绞尽脑汁。

  这世界充满着泪水,绝非你能够知晓。

  二 疲于奔命的屈辱

  “那在压迫我的,究竟是我的灵魂要闯出去?还是那敲着我心扉的世界灵魂要进来?”

  由于离校远,我每天早晨五点就要起床,然后抓紧时间洗刷,简单吃一点饭,就急急忙忙往学校赶。夏天还要好一些,到了冬季时,天还很黑,还什么也看不到的时候就出发了,在路上我唱着《三百六十五里路》为自己鼓劲。我知道,为了自己生命的延续,得有微弱的坚强。

  “睡意朦胧的星辰,阻挡不了我的行程。多年漂泊日夜餐风露宿,为了理想我宁愿忍受寂寞,饮尽那份孤独!”

  由于历史是副课,课堂秩序混乱异常,常常是人声鼎沸、此伏彼起。教学心理学背得滚瓜烂熟,但在教学过程中根本派不上用场。其实,相比处理同事之间的关系,一群13、14岁左右的孩子倒好对付得多。在我们这个没有太多油水的清水衙门内部,为了一些蝇头小利竟然也会进行角逐,也会一样地勾心斗角。由于上级部门对于学生的成绩非常重视,在应试背景的重压之下,老师们被压制得没有一丝喘息的功夫。一切都标准化,一切都分数化,没有了人的尊严。为了零点几分,多年的好朋友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反目为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异常紧张,在外人看来非常可笑的一点利益,在这里人们会奋不顾身。

  我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我是每天累得要死。担了六个班级的历史课,每周是18节正课+2节晨读+6节晚自习+2节午后蹲班=28节课。其实,28节课也不止,因为这是课程表上的课。我们周日还要上课,我每周实际上课课时数达到30节之多。

  由于大多数人不上班,我实际上是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活。有人还会说,课多挣的课时费也会多吧。说出来可能会让人见笑,一节课三毛钱。我们这里规定,教史地生政,一节课三毛钱,理化四毛钱,语数外五毛钱。而且这是指的正课,早读两节算一节,晚自习也是如此。也就是说每节一毛五分钱。午后蹲班不算钱。这样算来,我一周的课时费仅6.6元,一周辛辛苦苦挣的课时费还不够吃一顿简单的午餐。因为喝一碗羊肉汤要5元钱,要张饼要3元钱。这样,你就不难想像我为什么会在吃午饭时仔细盘算了。我每月的收入除了那576元之外,就是每周的6.6元了。

  有一次,不知道是哪一位给校长提的建议,不让老师们在教室里坐板凳。但后来实际有两类人例外,一是与当地官员有关系的人,二是与校长关系好的人。外界可能感到非常正常的权利,在我们却成为少数人所独有的专利。一次考试中,校长当着许多学生的面对我说:“这个板凳你不能坐啊!”当时,我真想反问他一句,“怎么不能?”想了想,忍了!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血气而自毁前程。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男人如果不把自己变成成功人士,就会失去一切,包括尊严。

  当时,我对自己说:你一定要走出去这个魔窟,要有尊严地走出去!一定要让这帮小子看看。一想起来那帮既得利益者看到别人受罪时低头窃笑的表情,我都想把他们捏得粉碎。这真的是我起初的动因。后来在学习的过程中,体会到了学习的乐趣。原来的那种感觉顿时烟消云散了。等到我考研成功以后,那帮人知道我九月份就要走了,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我说不敬的话了。当然,我还像以前那样微笑着对待他们。等到自己成功以后,心态反而更加平稳温和了。

  那时,我感到无路可走,与一朋友倾诉我的烦恼。想遍诸多主意以后,她沉默了好长时间,说:只有考研了。

  无奈之下,我拾起书本,这才走上了考研之路。

  我就是在这种艰难的条件下进行备考的:除了上课以外,教案的抄写,批改手册的后记、听课记录、还有试卷的批改等,都会忙得团团转,几乎没有时间复习。而办公室整天乱哄哄的,根本看不成书。我只有晚上才有点复习时间。可是,我们只有一间屋子,为了我复习,妻子就把电视调成静音,只看下面的字幕。这样的生活,我们过了好几年,现在想起来,都会泪如雨下。

  在课堂上极度劳累时,我只好往门框上靠一靠,以求暂时的缓解。心情是如此的糟糕,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工作量达到了极限,生命也达到了极限!天天累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常常是站着就要睡着了。每晚,当我躺到床上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明天早晨我还会不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