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0年1月8号(考研的前一天),今天,城市的上头被冬雨笼罩几月的天空终于放晴了。在二教教室的走廊上,你随时会遇见苦读中的考研战友,他们头发蓬乱,脸色和手中的书一般苍白,口中念念有词,祭祀一般,他们正抓住最后的时去背诵那些救他们性命的词条。偶尔也会对路过的你报以含蓄的莞尔一笑,这种情形很容易让你联想到你在某个场合似曾相似。等你在教室坐定下来,才会突然想起方才的情景,和在街头转角的垃圾堆旁看到过很多次。
中午1点在自习室微弱的阳光中醒来里,桌面压着的复习资料已经被我的口水浸湿了好几页,感觉浑身做冷,看书已经俨然成为不可能了。只好按照老师的嘱咐去学校旁边的超市,买好了巧克力和红牛,都是一些提高效果和能力的好办法。
时间:2010年1月10号,下午4:30,哥走出了考场,经过四场考试长达12小时的 LJ,哥依然岿然不动、依然挺立,尽管感觉有点耳鸣,走起路来似乎还有点摇摇欲坠。但是幸好哥扶了一把墙,终于还是挺住了。哥看起来虽然有点忧郁且颇具沧桑感,但是哥表现的很平静。只有哥耳畔在冬雨中颤栗的银发看起来似乎有点躁动不安。哥终于还是累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哥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在刺骨的寒风中,我悄悄走进了茫茫人海。
想起昨天的英语考试,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上午的政治考试结束后,我还在庆幸题目如此简单,我还在YY老师会给我80分还是90分,但是下午决定命运的英语却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由于之前我背诵了很多关于作文的文章模板,于是当英语试卷发下来以后,我直接看了看大小作文,看完以后,我个人感觉很多人要栽在这了,题目确实比较偏。我在想到底是先做作文还是先做前面呢,犹豫之间后来哥把时间给耽误了,等我做完大小作文和翻译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半了。其实,这个时间还来得及,时间并不是不够,但是这个时候我慌了,我打乱了自己的做题顺序,自乱阵脚。当我发现第一篇阅读心里就没有底的时候,我的心里防线面临崩溃,我根本看不进去,头脑中一片空白,我感觉很难受,我这辈子从重点高中到重点大学经历的大小考试无数,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我从未如此狼狈。
我太想成功了,当时我想起了很多,我想起了自己一个理科生来跨校跨专业考文学研究生,想起了为了自己所谓的梦想辞掉工作,我想起了这半年独自居住在一个黑暗的小房里我吃了多少苦,想起了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胜利的消息,我甚至还想起了在我10岁离开人间的父亲,我的心已经碎了,我太需要成功了,我想叫出来,但是我不能,因为我怕人家说我是神经病。我想哭,但是我不敢哭出来,因为我怕别人说我不是男人。然而哥不能辜负,不能投降!我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微笑!哥告诉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卷子做完!后来,我把试卷上的题目都勾好答案,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然后把自己的左臂用力压在桌子上,用自己的用颤抖的右手涂好了最后一道题目的答案。
交卷的时候,老师催的很急,“不要做了,再做就是舞弊了”,他叫的很凶,“你怎么还在做,不能做了!”,当我回头去看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考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手里紧紧地攥着铅笔,紧张的已经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注视,“让我涂完答题卡……,求求你!”,哥转过头再也没忍心去看,哥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夺眶而出,滴在准考证上啪啪作响,很无奈,我感觉的我心已经被彻底的掏空了,行尸走肉般,只剩下一副忧郁的躯壳!
这次考试以后,哥脆弱的心灵再次受到重创,心理阴影已经注定挥之不去,我开始对两样东西产生恐惧感,第一个就是火锅,想起火锅哥就有想吐的感觉;第二,就是英文,当我的眼前出现英文字母的时候,我感觉那全都是杯具,是幻觉。
哥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天才,一个没落的天才。一个热衷在内心世界构筑梦想,却始终在现实世界里到处碰壁的杯具,哥今年已经26了,事业无成,别说老婆连女朋友也没有一个,家里一个老母亲可怜把我这个不孝子培养成重点大学的学生,花费了多少心血,而如今我恐怕又要让她失望了。还有那个素不相识的文学院的导师,那天你告诉我说,“你挺不容易的,祝你成功”,我真的很感动,如今我也要辜负你的期望了。而我对文学的追求现在看起来也似乎越来越像一个空中的楼阁,我真的努力了,考试之前我一直对自己很有信心,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问题,可以说我克服了困难重重,多少苦多少累我都撑过来了,但是我没有想到最后我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而如今,我还能怎么样?只能在这静悄悄的黑夜里,看着手机里面家里的电话,欲拨还挂。只好,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流下自己真实的眼泪。痛苦还是辛酸自己全吞下,明天还得坚强地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