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传统的祭祀仪式中,过去最重要的是祭天,这是祖传下来的。关于蒙古族的祭天,《元史》中说:“元兴朔漠,代有拜天之礼”。在古代蒙古文献中,有很多关于祭天的记述。据《蒙古秘史》记载,当成吉思汗创业时,有一巫师(萨满)向成吉思汗传达天是旨意,要他战胜敌人,收集百姓,统一蒙古。成吉思汗当了大汗后,认为自己是“赖长生天之赞力”,托“长生天的护佑”。元代,祭天为国俗,封建帝王每年都会蒙古诸王“躬天”。随着蒙古族中出现统治一切的帝王君主,在他们的萨满教中也就有了反映现实世界中帝王统治意志的至高无上的天神。由此卡来,蒙古族的祭天之礼最迟在十二世纪末和十三世纪初已成为普遍现象。
古代蒙古人祭天的仪式,把洁净的肉悬挂在竿子上,然后洒马A和谷物等,并对天祝祷,祝祷时所祈求的事,往往由萨满或年长者作为上帝的旨意而传达给群众。据《蒙古秘史》记载:成吉思汗说“木和黎吉我以天神所选之谶兆”。古代蒙古族祭天无的时间,一般都选择在四月、八月、十二月等月份。《元史》关于元朝蒙古族皇帝祭天的记载,以这几个月者为最多。除一般的祭祀之外,特殊情况也要祭天,如忽必烈在中统二年亲征北方室,就亲自“躬祀天于旧桓州之西北”。天旱祈雨时也祭天,《黑鞑事略》和《辍耕录》中皆有关于向天祈雨的记载,其法是“惟取净水盆,浸石子数枚而已,其大者如鸡卵,小者不等,然后默咒。”后来此俗一般人家都在农历年三十夜里举行祭天仪式。
蒙古族人民对祭祀祖先也很重视。门古怪日呢都“有着详尽而清楚的族谱,因为蒙古人习惯是这样的,即他们保持着祖先的世系,并向每一个新出世的孩子教述族谱。”蒙古人把自己的祖先视为族神,予以祭祀。
蒙古族人民祭祀祖先的仪式,旧时则甚为讲求。《元史》中说:“其祖宗祭享之礼,割牲奠语,以蒙古巫致祝词,盖俗也。”古代蒙古人以死去的先人在地下,故掘地而祭。祭祀祖宗时“掘地为坎以燎肉,仍以酒醴、马杂烧之”(《元史》)。祭祀时,最长者为主持人。主持祭典的长者称“别乞”,祭祀时“衣以白衣,乘以白马,坐于上座而行祭祀”(《蒙古秘史》)。
解放前,蒙古族人民中大的家族在祭祀祖先时,仍以家族中最尊长者坐于上座主持,但色尚以不同与古代,不着白衣了。据《蒙古秘史》记载,对祭祀时所用的供品的处置,除“土列食”(即《元史》中讲的“杂烧之”的那一部分供品)外,还有一部分由参加祭祀者分。对于分给或不分给这种供品,蒙古人都很重视。按习惯不参加祭祀的本家族人也应分给一部分。据《蒙古秘史》记载:“俺巴孩合罕之妃,斡儿伯、莎合台二人,往行祭祀之礼,时诃额伦夫人行迟而后至,”因为到的晚了,祭品没有分给诃额伦夫人,于是诃额伦夫人问斡儿伯、莎合台二人说:“岂以也速该把秃儿已死,谓我子不长?祭祖之祚物中、全胙只能感、供酒中,何以俾后止业耶?乃至俾视之而食,不换而徙也耶?”诃额伦所以要责问斡儿伯、莎合台二人,不是因为一点吃食,更重要的是这种供品被视为福物,分给不分给,标志着自家在本祭祖中的身份、地位。蒙古传统的祭祖是“衣冠尚质,祭品尚纯,”其意在“幽深古远,极本反始”(和汉族讲的“慎终追远”,悼念先人一样),其情“出于自然,而非强为”(《元史·冥祭祀一》)。蒙古族祭祀仪式,在喇嘛教传入后深受喇嘛教影响。无论祭天、祭祖都渗入了宗教成分,喇嘛教取代了萨满教,佛教侵入了纯朴的自然崇拜,在崇敬祖先的意义中渗入了求冥福、讲因果等内容,在形式上也增加了许多迷信活动,如颂经、招魂、散斋等等,这些都已经远离了蒙古族传统的祭祀风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