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是治疗者为了做诊断及促成改变,而与家庭连结的动作,它不仅是有助于做诊断的技术,最主要还是能借助它来介入处理,以促成改变。虽然在接触家庭的开始阶段会相当强调“加入”,但事实上它也发生在治疗的任何阶段。来源:考试大
在“加入”的过程中治疗者鼓励家庭成员能感觉到够安全而去探索替代的互动方式和去共同解决问题。藉此识出他们压力和痛苦的地方,治疗者使他们知道面质这些苦处是安全的,例如,在一个紧密的家庭中,如果某成员有明显的负向特质,结构取向治疗者会确认它的存在,但同时“吸收”个人对于这行为的责任。如,对小孩说:“你看起来相当幼稚。父母是怎么做,使你维持这么小?”对先生说:“由你的行为看起来,你相当依赖太太。她做了些什么使你如此没有能力?”通过这样的技术,家庭成员可认出他们的问题而不觉得被批评或者罪恶感或被责备,也较不必去否认或防御,也能使得家庭觉得治疗者了解他们,与他们在一起并为他们而工作。
治疗者的“加入”,主要通过与个别家庭成员的接触。接触的方式可以说有无限种,然而对于家庭全体及其个别成员来说,有些方式可被接纳,而有些是会被抗拒的;有些可能会很顺利、很友善地一来一往起来,有些则可能相当不顺畅。治疗者加入时根据接触个别成员时所引起的情绪感受,可形成对整个家庭的情感图像。治疗者要越过家庭与外界间的界限,寻求任何可能的立足据点,并寻找可能和治疗者形成联盟的次系统。虽然治疗者的意图绝对是正向的,但基本上,任何形式的“加入”无可避免的都会干扰家庭原本的生活,家庭自然地会对这“外来者”的“加入”所造成的干扰,小心检视、抗拒、结合、反应。所有这些在和治疗者接触过程中所产生的“挣扎”,绝对不是随意出现的,往往是带有家庭的固定模式的,家庭系统对治疗者介入的顺应或调试,常能向治疗者这个家庭的主要功能等重要的诊断资。
总之,“加入”绝不单纯只是一种外交手腕或只是为了建立治疗关系而已。治疗者可借助“加入”发现系统的秘密,以及经历、觉察家庭在处理外来势力(治疗者)时的惯有模式,所以在“加入”的同时也就是在做结构的诊断。但是,“加入”的工作并不只是如何适当地把治疗者放进某个家庭中适合的位置,或只是在于发现家庭是如何运作的,以及只是选择去顺着家庭的一些规则而已。“加入”还可以用来作为处理的技术,通过使用一些不同规则的运作,搅动家庭原有的规则,来看这个家庭是如何回应的。治疗者或许可以发现或找到仍能维持家庭的稳定态的“加入”途径,虽然这样也能获得一些诊断的资料,但是以价值的程度来看,这样做的价值会少于治疗者去设计一些动作而达到挑战及改变家庭规则的效果。
一个好的治疗者,有时可藉由暂时的顺应家庭“风俗”而“加入”家庭,在声调、用语及姿势上,循着他们的规则,一边真正去经历家庭的一些信念及其强度。这样的方式对于会谈的初始阶段尤其有用。如果治疗者“像”他们的家人,则能较容易进入,所谓的“入乡随俗”指的也就是“加入”新环境时的做法。但是,假如治疗者不带着一些“企图”,即使仅是私下决定要打破家庭规则,那么这些立场就显得很危险,这使得治疗者反而被“同化(Induction)”了。“同化”指的是治疗者在不知不觉中顺从了家庭病态的过程及结构。或许治疗者可以接受的事实是:有时为了“加入”,“同化”是无可避免的代价,但同时也要确信自己不会完全赞同家庭的某些惯用模式的仪式化行为,否则,就不成为是一个治疗者了。有些人以为被“同化”是个痛苦的过程,而痛苦可以协助治疗者在被同化的状态中及时警醒,但不幸的是,当治疗者被“同化”时,他经常是最后一个发现的。